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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举站在华城顶端的童家,在一夕之间突然家破人亡。众人唏嘘万千。童家千金童婳走投无路。只好来找身为青梅竹马顾溟铖帮忙。最后却落了个锒铛入狱的结果。直到被带走前也没能见到顾溟铖一面。只有一男一女在窗户旁的依偎着的亲昵身影。三年之后,童婳出狱。门口。顾溟铖早已等候多时。背后势力虎视眈眈,随着童婳的出狱,三年前的事也慢慢浮出水面。ps:男女主渊源很深,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渊源,男女主最后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应该算是ed(当然不可能是兄妹、姐弟那种渊源……)
主角:童婳,顾溟铖 更新:2023-03-24 10: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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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童婳,顾溟铖的其他类型小说《囚心,夫人的一千零一次出逃》,由网络作家“莨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经一举站在华城顶端的童家,在一夕之间突然家破人亡。众人唏嘘万千。童家千金童婳走投无路。只好来找身为青梅竹马顾溟铖帮忙。最后却落了个锒铛入狱的结果。直到被带走前也没能见到顾溟铖一面。只有一男一女在窗户旁的依偎着的亲昵身影。三年之后,童婳出狱。门口。顾溟铖早已等候多时。背后势力虎视眈眈,随着童婳的出狱,三年前的事也慢慢浮出水面。ps:男女主渊源很深,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渊源,男女主最后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应该算是ed(当然不可能是兄妹、姐弟那种渊源……)
“3071,童婳,你可以出狱了。”
随着吱呀一声,沉重而又破败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童婳拖着残败的身体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阳光明媚又毒辣,童婳贪婪的感受着这一切。
对她来说,这是多么的不真实。
“童婳,恭喜你提早出狱,以后好好做人。”
童婳点了点头。
“谢谢你,戴警官。”
她的眼神是灼热明亮的。
这三年,童婳所经历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心疼这个女孩。
她的笑是没有任何杂质存在的,他不明白。
这样的一个女孩真的会是一个谋杀犯吗。
她会舍得伤害别人吗?
戴警官细细数着童婳进监狱时带来的东西。
“你的手机相片,还有这个前几天寄来的一封信。
“寄信人让我在你出狱这天交给你。”
童婳接过信,信被密封的很好。
信封上的烙印印证了这封信的主人必定不一般。
“戴警官,这封信你确定是留给我的吗?”
童婳声音沙哑,干涸的喉咙让她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现在居然还会有人给她写信,给一个劳改犯写信,真稀奇。
“是一个年轻男人送来的,这里有一些零钱,你拿着。”
戴警官掏出一把纸币,数了数交到童婳手上。
“你刚出来,身上没什么钱一点也不方便。
“这钱你先拿着,就当是你新生活的启动资金。”
“谢谢你,戴警官。”
童婳也不矫情收下了,确实身上没有钱就会有很多的麻烦事。
“就当是我借的。”
“好,我先进去了,抱歉今天是我值班,不然就能送送你了。”
目送戴警官进去后,童婳拆开手上的信。
是一封请帖,一封喜帖,名媛和太子爷的订婚宴。
“顾溟铖,丁安珀。”
童婳喃喃自语道。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念过这个名字了。
在监狱里,她只要一念到这个名字 。
就会被其他人狠狠地欺辱,被按在地上践踏。
现在念出来,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了。
就像是念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名字。
童婳将信重新封上,直接丢进了监狱边上的垃圾桶里。
正欲离开。
“童婳,你要去哪,嗯。”
清冷的男声传来,童婳只觉得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她怎么会不认识这个声音。
这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声音。
身后,男人的声音愈发接近。
“三年不见,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点也没退步。”
童婳浑身发抖,扯着嘶哑的嗓子咬牙切齿。
却还是没动,像一根木头直直的立在那里。
“顾先生贵人多事,特意抽空来不会是为了嘲讽我?”
顾溟铖迷惑,她的嗓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但是很快就打消了。
不会的,自己特意跟狱警打过招呼要好好善待童婳。
不会是因为相好走了,所以伤心到现在嗓子都已经嘶哑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他就没由头的烦闷,危险的舔了舔后槽牙。
不知不觉,顾溟铖已经走到了童婳身后。
他的影子覆盖在了童婳的影子上。
就好像他们在拥抱亲密无间。
“童婳,这三年你也该学好了。”
而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心高气傲。
一句话重新将童婳送入监狱,没错,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第一名媛了。
而是彻彻底底的一个劳改犯一个有案底的女人。
“顾先生,你到底想干嘛?”
从前的童婳可能还会揣摩顾溟铖的心思。
但现在的童婳一心只想逃离他。
她怕了她不敢和他赌了,也已经没有资格和他赌了。
她已经输的彻彻底底了。
顾溟铖微微挑眉,将童婳的一切动作尽数收入眼底。
晦暗不明。
好像不该是这样的,莫名的他心里有一团雾气,将所有事都掩盖了个干净。
“跟我回去,童婳。”
“回哪去?”
她又能回哪去?
三年了,就算再怎么接受不了现实但的的确确她已经没有家了。
孑然一身也就什么也不怕了,这一切却是拜眼前的这个男人所赐。
曾经她最爱的人如今倒是成了她最恨的人。
真是可笑至极。
“顾先生忘了吗?是你亲手将我送进来的,我那里还有家。”
冷漠至极的语气让顾溟铖心底一沉。
“回北海揽月。”
顾溟铖声音沙哑,搂住童婳,动作生硬语气温柔。
“那里是你的家。”
来不及反抗,童婳直接就被顾溟铖扛上了车。
童婳不停的挣扎,却只听到男人威胁的声音。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回去,那么刚才的那个男人你的相好。
“我会将他送进监狱。”
童婳不再挣扎了。
她知道他会的,他会为了他所想要的东西付出所有。
就像当年为了能够在顾家有一席之地。
顾溟铖亲手将4岁的弟弟推进人工池塘。
之后顺理成章成为了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那时他也只有仅仅11岁,她6岁,那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
也许就是那一面将她余生的剧本都已经写好了。
思绪随着刹车停了下来,顾溟铖解开童婳的安全带。
“下车。”
童婳有点恍惚,她出狱了又回到了这里。
她还记得三年前她就跪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
就是为了见男人一面,可是最后等来的却是童家家破人亡的消息。
童婳下了车,一阵风吹来让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顾溟铖忽然将她拥入怀中。
童婳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像是百合花,很好闻。
顾溟铖直接将童婳抱了起来大步走了进去。
童婳就静静的让他抱着也不吵不闹。
这让男人很满意。
怀里的小家伙暖暖糯糯的。
一时间竟让他不愿放她下来就想这样一直抱着她。
顾溟铖轻轻地把童婳放在沙发上,手撑在沙发上,柔声道。
“饿了吧?我煮面给你吃。”
她记得他不会煮面,三年不见已经是学了新技能了么。
不待她多想,顾溟铖已经系上了围裙走进厨房。
童婳也不愿意多想其他,她拿出手机是满格电。
手机背面还贴了一张便利贴:
电充满了,我看你手机没密码就在里面输了我的电话,如果有事记得打我电话,戴警官。
童婳笑了,笑的很开心。
一直以来戴警官对她都很关注和照顾,她想,以后一定要请他吃饭。
打开手机,一大堆营销信息传来。
醒目的字眼让她情不自禁点了进去。
悦耳动听的声音介绍起了内容。
“顾溟铖,顾氏集团最年轻的一位董事长携名媛丁安珀一同出席会议。
“这是在两人宣布恋爱关系后第一次共同出席……”
童婳不言也不语,只是静静地将手机关掉。
小小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刚好,顾溟铖端了一碗面出来。
“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童婳看了看卖相不好的面纠结了一会后还是拿起筷子。
毕竟,民以食为天。
顾溟铖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离开了。
童婳也落了个自在。
她百无聊赖的搅拌着面手撑在脑袋上。
终于还是抵不住肚子咕咕作响夹了一筷子。
令她没想到是虽然卖相不怎么样。
但是味道却是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了,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在去公司的路上,顾溟铖打开监控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小家伙开心的吃着面,脸上尽是满足的神色。
顾溟铖挑了挑眉,心情无比的好。
此时正在开车的林特助一个劲的冒出虚汗。
顾总现在是在笑吗?
这也太惊悚了吧?
自己跟了顾溟铖已经有三年,他一直以为顾总是不会笑的好吗。
眼看顾溟铖现在心情正好,林特助说出了在电话里讲的事。
“顾总,股东大会已经统一战线势必不会轻易松口。
“股份不好拿,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大家都有意推选北城的官忝雨。”
顾溟铖将监控关了去,颔首闭眼幽幽道 。
“看来他们是想翻天了,既然这样也就没有留着他们的必要。”
果然,他就知道刚才那个男人不是顾溟铖!
现在这个才像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林特助只感觉汗已经将衣服打湿了个透汗流浃背。
此时,公司顶楼大厅里,坐了不下10位华城商业佼佼者。
他们个个都有着自己的算计,个个都是老狐狸。
“多谢各位出手相助。
“等我成为了大股东各位可要给个面子让小弟敬酒表态。
“这次我们相互扶持,我保证一定不会发生类似三年前的事。”
官忝雨给在坐的股东做着最后的保证。
只要这事一成,就相当于得到了一座金山。
这几个老古董可不好忽悠,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劝动的。
“官总说笑了,这都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利益而言。”
“是啊是啊。
“童家自从三年前的那场灾难后已经是没有任何波澜了。
“这股份交到官总手上也是众望所归。”
官忝雨笑了笑故作谦逊。
再过10分钟股份就能转到他的手上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如此。
他心中暗暗算计着,就如同三年前算计了童家一样。
“官总怎么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顾溟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官忝雨的笑容逐渐凝固。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他不是应该陪着她的那个未婚妻吗?
官忝雨内心暗暗骂道。
自己明明叫丁安珀支开顾溟铖了。
这个丁安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参与进来。
一次又一次败他的好事,却还要占着便宜。
事实上,丁安珀确实给顾溟铖打了电话。
只是那个时候他正好在给童婳下面条,直接挂断了。
官忝雨冷汗直流,但还是挂着笑容。
“顾总好,我们只是在这里开个小会。”
不管怎么样,10分钟到后股份就是他的了。
到时就是对方是他顾溟铖又能怎么样。
对,只要坚持10分钟就好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先稳住他。
可是他忘了,现在在他面前的人是顾溟铖。
不是其他的些阿猫阿狗。
他,斗不过他。
另一边,顾溟铖已经落位,眼神清冷瞥向他。
一字一字重复着,不容抗议。
“开小会?官忝雨,你趁我不在。
“将我所有股东召集起来开会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董事长。
“还是说你就是为了我这个位子。”
虽然声音并无波澜,但足以让官忝雨吓得一愣。
赶紧解释却被直接打断。
“官总,顾先生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林特助笑眯眯的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官忝雨。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这个林特助也不是什么善人。
也是,能在顾溟铖身边呆这么久的人又能是什么三流之辈。
想到这,官忝雨暗自观察着顾溟铖的表情。
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份报告不能开,不能在这最后的时候出现任何纰漏。
没事的只要再过3分钟,3分钟一到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官总不打开看看?”
林特助在一旁贴心的提醒道。
“这个我还是私下再看,私下看。”
官忝雨佯装淡定,接口道。
“这是先生给您准备的贺礼,祝贺你拿到童家的股份。
“官总不开莫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他知道!
他知道这次的会议内容!
此时,官忝雨的心已经被凉了个透,浑身都在发抖。
那,这个报告是什么?
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他直接撕开报告里面赫然出现着股份转让书。
上面还有一个名字,童婳。
“这是什么意思?!
“童婳,童家的大小姐。
“呵,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些股份,她是个劳改犯!”
官忝雨的理智已经被彻底摧毁,所说的话也不成样子。
惹的几个在座的股东频频皱眉。
童家的牢狱之灾一直都是他们口中的禁忌。
因为他们知道童家太冤了。
“我的未婚妻。”
“什么?”
“童婳将以我的未婚妻的身份接管这些股份。
“成为新的股东,不知道这个身份够不够格?”
众人唏嘘。
未婚妻,华城太子爷的未婚妻,谁敢说这个身份不够格?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曾经可是他亲手将童家大小姐送进的监狱啊。
见大家都没什么异议,顾溟铖站起来,目光环视着。
“我希望各位股东本本分分做事,不要想着那些捷径。
“大家都是我的前辈,一步步走来的。
“该怎么说怎么做各位可要思考清楚。”
还能怎么样,这一下子就相当提醒了在座的每一位做好本分的事。
不要觊觎一些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顾溟铖还是那个瘟神,在他面前不容放肆。
北海揽月。
童婳吃完最后一口面后,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她撑肘偏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盆栽。
微微勾起嘴角,终于把监控给关了么。
现在,她要离开这里了。
童婳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房间窗户挺大。
不错,从这里应该很容易就能跳下去。
本来她是想走大门的。
但没想到顾溟铖直接将门设置了密码锁起来了。
她从顾溟铖的衣柜里翻出几件价值不菲的衣服。
虽然在他衣柜里的都是不便宜的衣服,利落的打起结丢出窗外。
有点心酸,这还是在监狱的时候学的技能。
童婳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地顺着用衣服做成的绳子往下爬。
平安落地。
“童婳?是你吗?”
身后伴随着一声女人的惊呼,童婳转过身。
将脸彻彻底底展露在女人面前。
“丁安珀。”
来人正是她的好姐妹,那个设计陷害她的好姐妹。
童婳不想跟她有太多的瓜葛。
她当然会好好的收拾她,但不是现在。
而且她不知道顾溟铖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见童婳不想搭理自己,丁安珀挡在童婳的面前。
脸上有着一丝的疑惑,随即恍然大悟讥笑道。
“童大小姐是刚从监狱出来的对吧?”
丁安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恨的心里痒痒的。
在监狱三年,她本以为童婳已经不会再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可是现在,她看着她,慌了。
童婳的脸,眸还是那样倾天下。
她当然要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了,让她知道她坐过牢,是个劳改犯。
在顾溟铖挂断她电话后,她马上就回北海揽月了。
却刚刚好看到了童婳。
她不知道为什么童婳会在这里。
但她知道她不能让她在这里,也不能让顾溟铖看到她。
童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坐过牢的并不是她。
口气疏远,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思。
“不烦丁小姐挂牵,我还有事,请让开。”
童婳推开丁安珀,丁安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等等,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见到溟铖了?”
丁安珀扯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童婳眉头微皱,淡然开口。
“这关丁小姐什么事?”
将手扯出来,眼神瞥向丁安珀,警告她。
丁安珀被她的眼神一吓,这个眼神她见过。
是她发怒的提示。
却又突然反应过来她童婳已经不是童家大小姐了。
只有寥寥无几的人知道三年前的那个风光无限的第一名媛的身份。
现在,一身白T恤加褐色的工装裤。
也只有那双眼睛和那张脸了。
童婳无视丁安珀的动作,绕过她向大马路走去。
时间,怕是不多了。
“站住!童婳。”
童婳没理她,步子不停的向前。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童婳猛然停了下来转身眼神阴冷死死的盯着丁安珀。
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她想知道真相。
却也容不得别人欺骗。
三年前,他们童家的事。
她走到丁安珀的面前,一字一句道。
“丁安珀,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好,去临舍说。”
丁安珀镇静下来,童婳一向都是爱恨分明的人。
自己已经在三年前得罪了她,现在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童婳心里默默琢磨着,三年前的事她略微知道一些。
但她不愿相信,也许她是不知道怎么相信。
临舍是北海揽月旁边的一栋别墅。
曾经有谣言,如果哪个女人能住进去,那么她就是顾溟铖亲订的太子妃。
看来,丁安珀已经住进去了。
“这是溟铖让我搬进来的,你也知道,我生性胆小。
“为了能更好的保护我所以特意让我搬的近了些。”
丁安珀见童婳没有任何反应,皱了皱眉。
看来要给她来一剂猛药了。
“当年,那个雨天的滋味不好受吧?”
像是说了一句家常话,没有任何语气。
平平淡淡却让童婳的心头一惊。
“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为了求顾溟铖救她的父母。
她在雨夜跪了两天两夜只为求他见她一面。
可是就算到了最后都没有看到男人一眼。
再后来昏了过去被送到了医院,再后来她就进了监狱。
这个事她丁安珀怎么知道?
是男人告诉她的吗?
真是讽刺至极。
终于看到童婳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了。
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她继续道。
“呵,那天我和溟铖在一起,你说我知不知道。”
“他让你去的?”
“当然。”
不是。
要不是当年她说有可以证明她童婳清白的证据。
她又怎么能靠近他。
“对了,我还见到你父母了。
“他们就只剩下一口气还在那里苟延残喘的,乞求着溟铖放过他们。”
看到童婳越来越阴暗的脸,她就知道这话说对了。
就是这样,虽然这些她都添油加醋了,但是效果不错。
丁安珀眼神一移,靠近童婳俯身在她耳边。
“童婳,看看我们谁玩的过谁。”
话音刚落,丁安珀双手轻推童婳的身体。
以此发力,丁安珀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后面是一大段阶梯,她就是要设计她。
刚才她就听到了车的鸣笛声,顾溟铖已经回来了。
看到没有接自己的电话一定会过来找自己解释清楚。
刚好他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将自己推下去的场景。
她要让她付出比三年前更惨痛的代价。
这样想着,身体已经向后倾斜了45度。
没想到,童婳竟然直直的朝自己扑来了。
刚好压在自己的身上。
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眼眸轻闭。
“不,不要!”
一个人她还能控制控制分寸,这样下去不得摔断两条肋骨。
虽然她已经决定好要伤害自己换取男人的同情心。
可是,那都是戏呀。
“啊啊啊!”
丁安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摔下去。
童婳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在监狱的时候,她也会常常做着手工事昏过去。
这次居然被丁安珀气到昏迷。
恍恍惚惚中,她只记得丁安珀想要设计她污蔑她。
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
她知道丁安珀的那个眼神和那个笑容,就像三年前。
丁安珀在她面前落井下石嘲讽她,一模一样。
彻底昏迷前,她眼前尽是一片红色。
恍惚间看到一个男人向跑来,脸上焦急万分好像还在呼唤着什么。
她听不清了。
她真的好累好累,好想就这样睡过去。
顾溟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小家伙身上都是血,脸上却是毫无血色苍白无比。
他不敢动她,他害怕她有什么内伤。
他掏出手机慌忙的拨打电话,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谢亦秋,快点……她身上都是血……”
紧接着,这个如同煞神般的男人竟呜咽出声。
跪倒在女人面前。
童婳做了个梦。
梦中她很开心,有相亲相爱的父母相敬如宾的丈夫,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他们离她而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祈求她痛哭无法挽回一切,直至一切消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一直向下坠落看不见光,她好怕好怕。
顾溟铖看到童婳在病床上不安的样子,眉头微皱,小家伙这是做噩梦了么。
他拿起旁边水盆中的毛巾拧干,轻轻地细心的给童婳擦着汗。
之后将毛巾放入水盆中,伸出左手轻揉着她的眉心,这是她教给他的方法,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他11岁的时候。
他亲眼目睹了亲弟弟掉下人工池塘,那时的他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在面前死去。
他那时候是怎样的表情呢?他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年仅六岁的童婳,跑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揉着他的眉心安慰他。
从那时起,他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守护她。
见童婳的表情渐渐疏散开来,顾溟铖才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门,看向旁边,谢亦秋在长椅上等的都快睡着了。
在接到好兄弟顾溟铖的电话后,他可是将兄弟情义表现的淋漓尽致。
马不停蹄的赶到北海揽月。
之后又是给童婳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
直到检验报告出来,顾溟铖才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他自己去照顾童婳。
现在已经过去了5个小时。
“童婳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谢亦秋知道他是想问童婳的血液有没有问题,身上有没有隐藏的疾病。
作为一个医生,他讲究的就是实事求是。
“嗯她身体羸弱的不像样子,感觉就像是一直处于欺压的状况下。
“我建议你每个星期带她来我这检查,我给她调理身体。”
良久,顾溟铖好像才听清楚谢亦秋的意思。
他平静地像一汪永远都不会有涟漪的池水。
“嗯,知道了。”
“溟铖,童婳这三年受苦了。
“我知道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她着想,但你对当年的事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谢亦秋重叹一口气,走到顾溟铖的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外走去,声音被逐渐拉长。
“她有权知道一切,不要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谢亦秋的话充斥着顾溟铖的大脑,但理智又很快的把他掰正回来。
他看向童婳的病房,眼里闪烁一丝心疼。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他真正有实力护她周全的时候。
那么到那个时候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她。
现在有太多的人都在背后虎视眈眈。
否则也就不会有当年的事情发生了。
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斩除他和她路上的一切障碍,就比如现在身后的那位。
“看够了吗。”
顾溟铖没有回头语气直指不远处的走廊的拐角处。
那人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缓步走了出来。
走到顾溟铖的面前斯文地提了提眼镜,微微弯腰。
“顾先生,我们家主想见见您。
“跟您聊聊关于童小姐的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顾溟铖看到男人衣领上的一个标记形似旭日,猜到了二三。
华城旭家。和顾家所谓是一虎一狼不分伯仲。
且旭家家主性情古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有传闻旭家和童家交情不一般。
只是三年前旭家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现在突然蹦出来,他不相信旭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但是,如果童婳能够得到旭家的支持,那么对她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带路。”
从出医院开始,顾溟铖的眼睛就被蒙了起来,一切通讯都被切断。
说是为了保证旭家家主和他的安全。
顾溟铖也不急在这一时坐在后座思考。
再次重见天日,已然是半个时辰后了。
顾溟铖从小就对时间的观念很敏感,所以他能准确知道时间的流逝快慢。
尽管他们用了很大的声响来阻挠他却也是毫无用处。
同时却让他意识到旭家家主不简单。
他有着足够的小心谨慎。
“顾先生,这边请。”
顾溟铖看了看这个恍若世外桃源的地方。
华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么。
一时间,他脑中恍然出现童婳明媚的笑容。
好像,她该在这里无忧无虑,而不是在那药物堆积的医院中昏迷不醒。
不过,他会将这样的地方带给她的,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
顾溟铖跟随男人来到了一个小池塘边。
在它的不远处有一个亭子。
亭子被罩上了纱布,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
“旭家家主就在亭子里,劳烦顾先生自己过去。”
“知道了。”
顾溟铖向那边走去,亭子不大却也将里面的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忽然飘过一阵风,声音随着亭子上的纱布飘然而出。
“顾先生,留步。”
女声?难道旭家家主是个女人,不,不对,是变声器。
这倒是谨慎,可是他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顾溟铖眼睛微眯,洞察这亭子里的人的一举一动。
“旭家主想跟我聊却不以真面目示人?”
清幽的声音再次传了来。
“顾先生不必用激将法,不要忘了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我还不能信你,只是在目前这个局面来说你是最可以相信的罢了。”
“顾先生,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我想要童婳。”
顾溟铖摆了摆手,语出惊人。
“呵,且不说我会不会同意,只是旭家主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让一个冒牌货来忽悠我。”
接着,他转身看向后面,一个中适年龄的女人就在身后,鼓着掌道。
“不愧是顾溟铖顾总,小小年纪倒是聪明。”
“过誉了,旭家主。”
女人微微一笑,将心中的疑惑一并说了出来。
“不知道顾总是怎么看出来的?”
亭子里的人当她的替身已经有7年之久。
一行一言跟她可以说是毫无差别。
今天居然轻易地被一个小屁孩识破了。
“猜的。”
两个字直接让旭家主愣住了,没想到就这样被摆了一道。
接着她哈哈大笑。
“好,顾总是个聪明人,我就直说了。童家,我要让它重新回来。”
顾溟铖知道她的意思,童家不仅要重振辉煌还要比以前更好。
“我听说童家大小姐童婳已经出狱了。
“顾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童婳的重要性。”
“我希望她不会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顾溟铖思虑片刻,忽而抬起头正视女人。
“童婳我会庇护她,就不劳您费心。
“我很想知道您究竟要用什么方法。”
“我要让三年前在童家背后捅了刀子的人都付出代价。”
“好。”
华中医院。
“妈,我好痛,顾溟铖呢?他怎么还不来看我!”
丁母心疼的看着女儿。
一天前,她就接到了顾溟铖身边那个林特助的电话。
他告诉她丁安珀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身上满是血。
在她到达临舍后,只有丁安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好不凄凉。
丁安珀扯着嗓子喊道。
“妈,都是那个女人,是她害得我!”
都是童婳这个女人害的她!
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并且她还很不幸的摔断了手。
骨头插进了她的肉里,血更是止都止不住。
一想到这个她就来气,明明她可以不用遭这个罪。
明明现在遭罪的应该是她童婳!
她不知道童婳现在怎么样了,但她知道童婳现在就在这家医院。
还是顾溟铖送她来的!
她承认她是慌了。
谁不知道当年的太子爷顾溟铖和华城第一名媛童婳两小无猜,感情深厚。
也许别人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还能不知道么,顾溟铖和童婳的感情远比外人看到的还要深。
顾溟铖对童婳有爱,深不见底的爱。
现在童婳回来了,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不,她不允许,不允许她奋斗了三年的东西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掠夺。
她要主动出击,杜绝一切可能因素!
“妈,叫哥哥来看看我吧。”
医院五楼的一个房间里。
童婳不安的颤抖着,刺激的酒精药水充斥在童婳的鼻腔中。
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她害怕。
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在监狱中被好几个女人堵在角落里。
她们打她。
打完她就去拿一些刺激性和气味性极强的药水直接就泼洒在她的身上。
甚至不管是外用的还是内服的,只要她们愿意,她就必须听话。
在前几次,她还会疼痛出声,慢慢的她发现。
那些人就是想看她遭殃看她无依无靠。
想用此来维持她们心中的那些可怜的微弱的自尊心。
童婳缓缓睁开眼睛,记忆中的一切将她扒了个干净。
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因恐惧而出来的汗。
“你终于醒了!”
“谢亦秋?”
他怎么会在这里?
童婳又看了看四周,是医院。
她被送到医院了么。
谢亦秋微笑着,递给童婳一瓶水让她补充一下。
“你已经昏迷好久了。”
“是么,他人呢?”
他,当然是指顾溟铖。
“溟铖他有点事要处理,让我来照顾你。”
谢亦秋欲哭无泪,天知道他有多难!
上一秒他还在他好兄弟面前装逼,做他的情感导师。
下一秒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离开。
一分钟后被他的好兄弟抓回来继续工作。
他一个医学天才,天赋异禀的人,向来都是闲懒散漫的。
要是有人找他看病,挂号都要挂上一年。
现在就是跟做老父亲一样,操心呐!
记住!他现在是为了好兄弟未来的幸福生活奉献了自己!
他绝对不是有把柄在他顾溟铖的身上!
童婳睫毛微动,不在吗?
正合她意。
“谢亦,谢医生,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不可以!我跟你说,你身体现在的状况一点也不好!
“要好好待在这里,我要给你调理身体的。”
谢亦秋拿出童婳的身体检查结果报告单,一项一项看过去。
“还有,你是不是生病的时候都在乱吃药,你身体机能紊乱的太厉害了。”
谢亦秋没说的是如果不好好调养,怕是活不了多久。
他对童婳其实是很心疼的,在女孩最美的年纪却是在监狱中度过。
谢亦秋安慰着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用担心,有我秘制的调养方式过不了你就不会出现这种眩晕的情况了。”
童婳垂下双目,沉默不语,她觉得这真是可笑。
明明是将自己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到现在却还要装作一往而情深的样子。
专门安排一个人来照顾她么。
是想要弥补么。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远离他们所有人。
谢亦秋见童婳不想搭理自己,很识趣的离开了。
他知道对于童婳来说她一个人待待会更好。
她和顾溟铖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见谢亦秋离开了。
她拔掉手上的针头,将边上的水一饮而尽,下了床。
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看来是独立的一层楼。
没有电梯卡根本下不去,童婳轻咬着嘴唇。
环视着病房看有没有能用到的东西。
好巧不巧正好有根绳子,童婳来不及细想为什么病房中会有绳子。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阵大风向她刮来。
低头看去,很高。
她目测了一下绳子的长度,又掂了掂绳子的重量。
“应该可以。”
她喃喃道。
四楼并不是独立的一层楼,只要下到四楼就可以走楼梯了。
童婳将绳子捆住自己的腰上,拉紧又将绳子的一头绑在病床上。
扯了扯,感觉不错。
没有丝毫犹豫,她纵身跳下楼以一旁的水管发力。
成功跳进了四楼的楼层,好巧不巧扑进一个人的怀里。
“唔,抱歉。”
童婳慌忙起身看看人有没有受伤。
“婳婳?你出狱了?”
被扑倒的男人惊喜出声,一把抱住童婳。
“我这几天去监狱没有人接待我,我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出狱了。”
是顾子延,她的好友。
在监狱三年,也只有他经常去看她。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本来想一出狱就去找他的。
但是却被顾溟铖强制带走了。
“警官说我表现良好,让我提早出狱了,抱歉没告诉你。”
顾子延摇了摇头,童婳能够早点出狱是好事。
他并不怪她,但是她怎么在医院呢?是生病了吗还是其他的?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是受伤了?”
顾子延轻声说,眼里都是她。
“我,我没事,你呢,你怎么了吗?”
“我是来看妹妹的。”
“丁安珀?”
“嗯,她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母亲让我来看看她。”
虽然顾子延姓顾,丁安珀姓丁,但他们却是实打实的亲兄妹。
早在几年前丁家只有丁安珀一个孩子。
后来他们失踪了9年的孩子顾子延被找了回来。
但是顾子延回来的那天,他的养父不幸出了车祸当场离世。
他是被他养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
所以顾子延就随了他养父的姓,姓顾。
当是纪念他养父对他的养育之恩。
因为一直不见顾子延的身影,丁母特意出来寻找。
刚过拐角处,就碰到了正在给童婳配药的谢亦秋。
“谢医生。”
谢亦秋只是一个眼神轻轻瞟过,出于礼貌应道。
“嗯。”
丁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说道。
“谢医生,劳烦去看看安珀,她现在浑身都疼。”
谢亦秋不悦的挑了挑眉,怎么什么人都要他去救。
单是一个童婳就让她分身乏术了,还要来一个。
见谢亦秋不说话,丁母继续说道。
“安珀她是溟铖的未婚妻,就当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女儿伤的那么严重,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然心疼。
早就听闻谢亦秋的医学造诣极高。
精通各种手术,他秘制的调理身体的药更是不可思议。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丁安珀的疼痛了。
“丁夫人,我现在手头上已经有一个病人了,怕是不能给面子了。”
她是什么身份也敢要挟他。
他从不受他人胁迫,除了顾溟铖那个混蛋,他手上有不少他的黑料。
不行不行,得罪不起顾溟铖。
这真的是招人烦心,现在只求他在调养好童婳的身体后。
顾溟铖能放他出去快活快活几天。
顾溟铖,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这样想着,配药的声响也大了些,柜子撞击的声音吓了丁母一跳。
“要是没事丁夫人慢走,我还要配药。”
眼见被下了逐客令,丁母只好先行离开,心里盘算着。
只要等顾溟铖来看她的女儿,看到安珀惹人怜爱的样子。
一定会让谢亦秋过来为她调养的。
到那个时候他谢亦秋不想来也得来,现在还是先去找顾子延。
安珀说她有一个计划需要她的这个哥哥帮忙。
走到走廊尽头。
丁母打开和顾子延的聊天记录,是顾子延50分钟之前发的信息:
我已经到了华中医院楼下了。
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怎么还没有上来。
不应该,她拨打了电话过去。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还是一样连续拨了好几通电话,却都是关机状态。
此时,华中医院地下室停车场。
“谢谢你陪我回童家老宅。”
对童婳来说,如果说她现在无依无靠。
那么只有童家老宅能给她家的感觉了。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顾子延揉了揉童婳的头,跟以前一样软软的。
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不管怎么说,这三年你一直在照顾我,我知道的。”
尽管顾子延送进去的那些好玩意全都被那些女人给霍霍干净了。
但顾子延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婳婳,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
“我,我希望往后余生我能陪你走,成为你身边的那个人。”
顾子延眼神温柔看着她。
“子延,我。”
“婳婳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也不要拒绝我,我想用一生去解读你的想法。”
三年前,是他没有抓住机会放开了童婳的手。
三年后,他不想再看到她受伤却无能为力。
既然顾溟铖不能好好的爱她,那么他绝对不会再让步。
童婳知道顾子延对她的一往情深。
但她也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童家大小姐了,配不上他的爱。
而且她的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她又怎么能再次有一段爱。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很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车很快就到了童家老宅附近,再经过一片红枫叶林就到了。
童婳倚靠在门边,享受着美好的回忆。
她记得这里应该有个秋千的,在哪里呢,记忆有点模糊了。
“子延,你还记得那个秋千吗?”
“记得,我小时候总喜欢和你抢它,你抢不过我就去告状。
“然后我就会挨训,我记得是在一棵不会开花的大桃树那里。”
“我想去看看。”
童婳忽然觉得她应该去那里看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浓浓的绿叶很明显的暴露了大桃树的位置,说来也有点玄乎。
童家在100年前乔居到了这里,伴随而来的,就是这个桃树。
这大桃树的历史已经有了90年了,年年开花,千里飘香。
不少人都说这是童家的庇护树。
但是就在童婳出生的那一天,桃花一夜之间迅速凋落。
之后就算再有人悉心照料,也未再开出一朵花。
童婳轻轻抚摸着大桃树,树干上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是她小时候顽皮用刀刻上去:
顾溟铖王子和童婳公主要一直在一起!
是她小时候美好的梦,却也是她现在的噩梦。
秋千就挂在大桃树的枝干上,她坐了上去。
脚尖刚好点到地面,顾子延也很默契的给她推起了秋千。
“等等,这是什么?”
童婳指尖轻抚着秋千绳,刚刚她握住绳子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
绳子凹凸不平的地方竟然是被火烧过,或者说是被熏烤过。
有点泛黑。
“有人在这里放过火,但却只是小火,应该是想销毁某样东西。”
童婳忽然轻轻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这里,这块秋千板一点痕迹也没有。
“三年,这是不可能的,说明有人换过,还是在最近。”
“频繁来这里,应该是想找某样东西。”
童婳直接蹲下,用手扒开秋千下的枫叶,蓦然有一大片黑色的痕迹。
“子延,有没有什么工具。”
“有,我去给你拿。”
幸好他车上还有上次去帮孤寡老人挖地时准备的锄子。
“挖这里吗?”
“不,挖那里。”
童婳指向大桃树背面的那块地。
顾子延应了一声好,走到童婳所指的地方向下挖去。
不一会就遇到了‘阻碍’,两人合力把这个‘阻碍’搬了出来。
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金属盒子。
“是爸爸妈妈给我的藏宝盒,打开它。”
藏宝盒里只有几封信和一把钥匙。
童婳认出这是童家老宅的钥匙。
上面有特有的花纹,但是款式却是从未见过。
她将信件和钥匙拿起来装进口袋。
在这几件信件中间掉出一个戒指,有着暗沉的光泽。
童婳瞳孔猛然紧缩,信件掉落在地,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顾溟铖……”
这个戒指是顾溟铖的!它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顾溟铖,你还是骗了我!”
是的,她怎么会这么天真,天真到相信他顾溟铖!
她原以为,从始至终他都扮演着旁观者。
看着这些事情发生,袖手旁观。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他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从一开始,她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原来是他害的童家,害的她。
天旋地转般的眩目瞬间涌了上来。
再也支撑不住,倒在顾子延的怀里。
眼前尽是一道白光,出现无比熟悉的声音。
“童童,快来,妈妈给你设计的新裙子,喜不喜欢?”
“……喜欢。”
她寻声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童童,不管你想做什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你们在哪?把童童接走吧。”
她无助的哭喊着,她什么也看不清内心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视线清晰了,出现两张她朝思暮想的脸。
先是慈祥后逐渐变得狰狞,憎恨的质问着童婳。
“童婳,你怎么能跟仇人在一块!
“你难道想让我们死不瞑目吗?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不,不是这样的!”
童婳尖叫出声,视线蓦然模糊,随后逐渐清楚。
头止不住的疼了起来,头痛欲裂,像是要被撕开一样。
“婳婳,你感觉好点了吗?”
童婳仰头就看到顾子延无比着急的神色,她刚才是又昏过去了么。
顾子延一定很担心吧。
她缓了缓气平静了下来,她支撑起身体,露出浅浅微笑。
“我没事,放心。”
“不,你有事。”
谢亦秋从门口走了进来,倚靠在门口。
双手环胸,迎上童婳的清冷眼眸。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好好调养身体,你倒好,背着我偷偷跑掉。”
天知道,在发现童婳不见了的时候,他是连遗书都想好该怎么写了。
笑话。
要是被顾溟铖发现他把他的老婆给搞丢了,连骨灰都没得有。
但他还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去监控室查了监控。
才发现这个胆大的女人竟然从五楼跳到四楼。
然后和丁家少爷碰了面,正当他想去找丁母要人的时候。
看到顾子延抱着童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于是,他这两天做的努力全白费了,童婳的身体状况更加严重了。
他又看向一旁的顾子延,挑眉道。
“顾少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去照看照看你妹妹嘛。”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顾子延支开。
省的再有什么事端。
顾子延这才想起他一开始来医院的目的。
低头抿了抿唇,思虑再三。
“婳婳,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婳婳?他还真敢叫。
谢亦秋勾了勾唇角,看向床上虚弱的女人。
“哎呀,你说你干什么这么麻烦呢,还逃跑。”
瞧瞧,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好跟顾溟铖交代嘛。
“谢亦秋,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下去。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都是无用功罢了。”
她的身体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变成这样的。
是拜他顾溟铖的三年牢狱之灾所赐。
就像剧毒已经深入进骨髓了,又怎么能清理干净。
眼看童婳软的不吃,谢亦秋觉得应该给她来点硬的。
就像是在聊家常话,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却又显得一本正经。
“童婳,直说了,不管你想做什么,首先要把身体养好。
“无论你现在是想去复仇,还是想离开这里。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能逃离他的手心吗?”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扎进童婳的心窝里。
没错,她现在根本没有实力和顾溟铖所对抗。
她得更了解他,首先就从谢亦秋下手。
“你什么意思?”
“顾溟铖有心理疾病,这些年我一直在帮他做治疗,可是效果甚微。”
“精神疾病?”
“很多事不要仅仅看表面,目光长远才能走得更远,不是吗?”
谢亦秋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走了出去。
只留童婳一个人在房间里。
心里默默为他自己欢呼,他真是第一助攻!好兄弟!
我已经尽力而为的帮你在童婳面前改观说好话了。
谢谢我吧!
房间里,童婳的身影被夕阳渐渐拉长,形单影只。
暗处她嘴角慢慢上扬,精神疾病么。
那跟精神病人应该也是差不多了吧。
那么,精神病院才应该是他顾溟铖的归宿!
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顾子延推开病房的门时,两个女人正在房间里哭。
“母亲,妹妹,我来了。”
丁母擦干眼泪,见到他没好气的说,
“怎么是……怎么才来?”
她本来想说的是怎么是你。
就在刚刚不久前,她收买的顾溟铖的司机给她报告。
顾溟铖正在来医院的路上,所以她和丁安珀演了这一出‘哭’戏。
真是的,白哭了。
可是,安珀又说现在是需要她这个好儿子的时候。
她也不会态度太过于的明显了。
要是把事情搞砸了,那可就不好了。
“坐下吧,你妹妹想跟你聊几句。”
丁母眼神瞟向一旁的椅子,示意顾子延坐在那里。
“安珀,我去给你买点水果补身子。就让子延照顾你一下。”
目送丁母离开后,丁安珀露出惹人怜爱的神情。
泪眼通红的看着顾子延。
“哥哥,安珀好痛。”
顾子延神色自然,有点不明白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丁安珀从来都不会喊他哥哥。
“你多休息休息。”
丁安珀眼珠一转,咳嗽几声愈发显得虚弱。
她装作无比关怀。
“……对了,童婳她还好吗?”
“她怎么了吗?”
顾子延焦急开口,一把掐住丁安珀的肩膀。
因为有些着急力度也就没有控制。
“说啊。”
嘶,好痛。
丁安珀挣扎不开他。
被他拽的生疼却还是不忘继续往童婳身上泼脏水。
“我相信童婳不是故意推我下楼的,不然她自己也不会掉下楼了。”
“你说什么?她从楼上摔了下来?”
“嗯,我不怪她……”
“那她该有多疼啊。”
顾子延松开了手,懊恼的想着。
丁安珀眉头上扬皱在一起,语气透露出一丝烦闷。
“哥哥,我也受伤了。”
你不关心关心亲妹妹,去关心其他女人?
顾子延无视丁安珀说的话。
清澈的双眸中满是焦急,童婳她伤到严不严重?
不行,他要去看看她!
他原以为童婳晕倒是因为过度劳累,其实也不怪他会误会。
在刚才谢亦秋给童婳诊断的时候,他就问过谢亦秋童婳的身体状况。
不过谢亦秋只是告诉他童婳身体虚弱罢了。
谢亦秋表示:
他就是有私心,就是不想告诉他~
眼见顾子延利落的站起身来,一个眼神都没有看丁安珀。
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丁安珀就感觉心中的瘀血都要被气的吐干净了。
她禁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牵扯到伤口浑身刺痛起来。
“嘶,疼死了!”
凭什么!童婳,又是童婳!
怎么所有人都爱她?!
三年前她可以毁了她,那么现在,童婳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女儿啊,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啊?”
丁母回来看到的就是丁安珀面目狰狞的样子。
她一边给丁安珀顺气一边问。
“这你就先别问了,我都要烦死了。”
丁安珀冷哼一声。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子延离开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她也不想这样做。
一开始,她还在顾虑顾子延总归是丁家人。
代表着丁家的脸面,这个计划会让他给丁家蒙羞。
可是,他一颗心放在外人身上,留着他也没什么用。
不如早点毁掉。
还能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顾溟铖看到童婳的时候,她就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许是刚起床,小家伙的眼神有点儿呆滞。
童婳看到顾溟铖,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
似要把顾溟铖灼穿。
顾溟铖不喜欢这个神情,她看他就像是看一个仇人一样。
他弯腰挑起童婳的下巴,双眼注视着她。
“怎么,听说你逃跑了?就怎么不想待在医院?”
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
童婳将头转向另一边,不看顾溟铖,果然。
当她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还是会心软。
她只能告诉自己,这不仅仅是在为她自己报仇。
更是为了童家。
“我不想再待在医院了。”
第一步还是要先接近顾溟铖,在他身边才有可能将男人推下神坛。
见童婳主动要求,顾溟铖嘴角翘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直起腰来,双手插兜,语气温柔又带点诱惑的磁性。
“好,我带你回去,回我们的家。”
只要能让童婳待在自己的身边,他可以忍耐她的小脾气。
至于谢亦秋,让他每天去北海揽月给小家伙调养身体就好。
谢亦秋:
“……”
虽然童婳并没有什么外伤,但顾溟铖还是让谢亦秋配了很多药给带回去。
谢亦秋觉得这几天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忙的几天了。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在接下来的整整两年,他都会为了他们奔波。
“溟铖,我跟童婳单独聊聊,你,不介意吧。”
见顾溟铖没好脸色的冷眸直对,谢亦秋咽了咽口水,结巴的开口解释。
“我,我是想跟她说一下注意事项,调身体嘛,当然要仔细仔细再仔细,你说是吧。”
“这个跟我说就好了,我会督促她的。”
“……哦。”
你可真行!护得这么紧,生气。
一旁的童婳闪了闪眼睛,扯住顾溟铖的衣服。
“顾溟铖,我饿了。”
“……”
顾溟铖看向小家伙,她是在跟他撒娇?
很好,他很吃这套。
他眼眸愈发温柔,甚至抱怨起自己。
他怎么能忘了现在的童婳正是需要好好养养的时候。
“好,等我,我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
顾溟铖给谢亦秋留下一个看好她不要动她的眼神后。
大步下楼了。
谢亦秋在他后面龇牙咧嘴,very气人。
童婳扬起下巴,看向谢亦秋。
“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额,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他有精神疾病吗。
“他这个病不定期就会发作,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
“但自从你出来后,感觉他还算稳定。”
“我想你应该可以克制他,但是也很危险。
“所以你要小心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记得给我打电话。”
童婳能克制他,但也同时可以让顾溟铖的感情波动更大。
后果不论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承担不起。
顾溟铖发病的时候可是很凶猛的。
连自己都要准备一根绳子束缚住他,然后才能给男人打镇定剂。
童婳睫毛轻垂,将头低下。
“很严重吗?”
谢亦秋看不清童婳的神情,只觉得她的语气异常平静。
他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也好让童婳有个心理准备。
“是的。”
如果不处理好,他有可能会真的成为精神病人吧。
她默了几秒,心中暗下决定。
“这样,我跟你去拿一点治疗的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也行。”
谢亦秋简直就是老泪纵横。
这么多天了,童婳终于主动关心顾溟铖了。
他感觉有点小成就。
药品在五楼的房间里,童婳就跟在谢亦秋身后,目光深沉。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这样做,顾溟铖应该付出代价。
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房间里,童婳站在一旁看着谢亦秋。
他翻箱倒柜拿出几瓶药,看了看标签,丢进包里。
“这些药还有那几瓶药都拿着。”
童婳指向被忽略在一旁的药。
“这两瓶不要吗?”
谢亦秋一边翻找着药瓶,一边抽空瞟了一眼童婳指的地方。
“噢,那个他不能吃,会刺激到他的。”
“……是吗。”
她要找的不就是这个么,童婳见谢亦秋现在没空搭理自己。
脚步慢移靠了过去,偷偷将两瓶药塞入口袋中。
神情自若。
“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啊呀。”
谢亦秋惊呼一声,转头看向她,直直的向她走来。
童婳心下一惊,被发现了吗?
她不留痕迹的护住左侧的口袋,向后靠去。
但谢亦秋只是越过她,手伸向后面。
拿她身后柜子上的药而已。
将药递到童婳面前。
“维生素,给你吃。”
童婳接过维生素,放下心来,没被发现就好。
“谢谢。”
“童婳,真的很谢谢你,你回来了,回到顾溟铖的身边了。
“也只有你才能救赎他。”
这么多年,顾溟铖变了,童婳也变了。
明明他们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什么时候都变了样呢。
童婳撇开眼神,看向一旁,身体忍不住颤抖。
凭什么。
“……”
呵,救赎?他只能下地狱,这是他欠她的。
谢亦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闯的祸,在打包完药品后。
对着身后毫无表情的童婳说道。
“快走吧!要是顾溟铖没看到你可是会打我的。”
童婳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捂好口袋中的药品。
眸中泛寒。
……
下去后等了大约2分钟,才看到顾溟铖提着东西上来。
“馄饨,你最爱吃的那家店的。”
童婳抬头看他,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再无其他人,可是有什么用。
她记得那家店离医院不近,有一大段路,这样大费周章。
“不用了,我现在不饿了。”
“咕噜噜——”
肚子突然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童婳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因为皮肤太白的缘故,这种红反而显得她羞怯的美。
直直涨红了脸。
“去车上吃吧。”
顾溟铖微笑的看着她,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去。
好小,自己的一只手就能轻易的把童婳的手包起来。
小小只的,顾溟铖想。
谢亦秋在背后目送着他们离开,双臂环胸。
微微仰头思索,希望他们这次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谢亦秋,可算找到你了。”
谢亦秋向后看去。
“顾少,你找我有何贵干?”
“婳婳呢?”
他从丁安珀那里出来的时候。
碰到了一个老人家蹲坐在地上,眼看周围没有人。
顾子延也不好放任不管,将老人家送去了护士长那。
等到忙完后,去了童婳病房,却并没有看到童婳。
他就只好来找谢亦秋,可真让他难找。
“刚走了。”
谢亦秋的表情不再刻意表现的温和。
不耐烦语气不善,还有点吊儿郎当。
走进医院,路过顾子延身边的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拍了拍顾子延,眼睛微眯就像一只慵懒的猫。
像是劝告又像是警告。
“对了还有,我劝顾少你还是离童婳远一点,顾溟铖你斗不过他的。”
顾溟铖是一个天生的狩猎者,是一个嗜血的野兽。
只不过在遇见童婳的时候将一切都隐藏了起来。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跟顾溟铖见面的那天。
顾溟铖在他面前亲手杀死了一只鸟。
开膛破肚,手上把玩着它的心脏。
他记得他说的那句话。
“我想看看,它的心脏是什么颜色。
“是不是和大人说的那样,心是黑的呢,他们说我的心是黑的……”
他小小的手举起心脏对着阳光。
他的眼睛透过心脏狠狠地注视着阳光。
酸痛感让他眼泛泪光,神情冷淡语气也有些沮丧。
“好像,不是呢。”
他那个时候可是被顾溟铖吓了一跳呢。
以至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跟他说一句话。
“放下吧,这样对谁都好。”
谢亦秋对顾子延留下最后一句话,潇洒离开。
至少这样,顾子延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丢了命。
顾溟铖也不会重新变回从前那个野兽。
童婳是他的良药,他们一直都知道。
可惜的是,顾子延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落了个那样的下场,这也预示着童婳一生的噩梦。
到达北海揽月后,童婳是被顾溟铖抱进去的。
他的理由是,童婳身体还没有调养好,不要过度劳累了。
童婳靠在顾溟铖的心口,他的心跳声就在她的耳旁。
却显得格外刺耳。
“先生,你回来了。”
突然传出一阵声音,童婳寻声看去,是一个中年妇女。
感受到怀中小家伙的动作,顾溟铖微微低头。
就能闻见童婳的发香,他沉声解释道。
“这是姜婶,给你做营养膳食的。”
童婳抬起头看他,四目正好相对,男人真的很帅。
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赘肉,是完美的下颚线。
“你不是会做饭吗?”
多了一个人。
童婳并不想将这个毫不相关的女人牵扯进来。
而且这样一来,自己也不好动手。
顾溟铖抿了抿唇,这能说吗。
他其实就只会煮面。
因为童婳喜欢吃面,所以他会煮面,毫不夸张的说。
他会煮任何一款面,只要是说的出名字的,他就会。
可是,调养身体又怎么能天天吃面呢。
应该荤素搭配,膳食均匀。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走进大厅中,顾溟铖将童婳放下,揉了揉她的眉心。
“你先好好待着,下午我带你去买点东西。”
童婳温顺的回答。
“好。”
顾溟铖一边给童婳揉着眉心一边离她越来越近。
忽然,顾溟铖捧起小家伙的脸。
几乎就在一瞬之间他在童婳的额头留下一吻。
“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然后顾溟铖就上楼了,楼下童婳轻轻扯了扯嘴角。
似笑非笑,额上还有余温,她用力用手擦拭。
眼眶泛红,心头像是被什么堵满了。
被人扼住了脖子,这让她喘不过气来。
顾溟铖在亲完童婳后心情很好,他走进书房,打开视频通话。
那边林特助在接到视频通话后,整个人都凌乱。
视频中他的老板顾溟铖唇角微微上扬。
整个人就是一整个如浴春风的绝佳状态。
顾溟铖斜坐在高椅上,双腿交叠,带有不容抗拒的帝王之气。
“我发给你的邮件看了没。”
“看了,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嗯,明日召开会议,让他们看看新董事。”
“是。”
安排好事情之后,顾溟铖挂断视频通话。
拿出旭家主交给他的东西,打开文件。
里面竟然是童家夫妇给童婳拟定的股份合同。
童家夫妇的名字早就签好了。
他一张一张翻看过去,愈发觉得不对劲。
因为这份合同的日期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童家股份公司还是一家很小很小的公司。
“不对,这不是童家的公司。”
顾溟铖微皱眉,神情也不自然了起来。
这不是童家的,而是z市经营最大的公司的股份合同。
股份高达30。
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童家在z市有一个大规模的产业。
而且隐藏的很好,从未有过风声。
否则那些老家伙怕是要把这家公司也给一并吞了。
不知,旭家主为什么要把这个文件交到他手里。
从他第一次见到旭家主那次起。
他就知道旭家主不相信他,是防着他的。
把文件给他不怕他会对童婳做什么不利的事吗。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顾溟铖的思虑。
顾溟铖不悦的舔了舔后槽牙。
“进来。”
童婳端着一个大碗进来,边走边说。
“姜婶给做了鸡汤,你喝点吗?”
“……我不爱喝鸡汤。”
他对鸡肉有严重的过敏。
在小的时候,他就曾因为贪吃吃了半只鸡,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童婳走近顾溟铖将碗放在桌子上。
“尝尝吧,很鲜的。”
童婳舀起一勺汤,送到顾溟铖的嘴边,
“尝尝。”
“……”
“好,都听你的。”
顾溟铖双手撑住桌子,微笑着喝下童婳给他的鸡汤。
他的眼睛含情脉脉的,好像他吃的不是鸡汤。
童婳被他的眼神盯的不自在,像是被火灼烧一般。
她放下勺子,将碗递给男人。
“你自己喝,我,我先走了。”
小家伙落荒而逃,顾溟铖端起鸡汤一饮而尽。
过敏发生的很快。
短短几分钟,冷汗冒满他的额头,行动也变得缓慢起来。
他赶紧拿出之前准备的过敏药,没有水直接干吞了下去。
“哈……哈啊。”
顾溟铖大汗淋漓的靠着墙滑了下去,就那样坐在地上。
一边为自己的失态懊恼一边感慨。
童婳躲在门口偷听着,可惜,里面的隔离性实在是太强。
什么也听不到,她拍了拍口袋里的药。
刚刚她加了足足有3粒,不知道有没有用。
听不到声音,童婳也就离开了,下楼了,无神的发着呆。
这个地方,给了她多少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在姜婶做好午餐后,童婳坐到位子上。
顾溟铖也调节好了,但是还是会冒出一阵阵的虚汗。
他缓步下楼,童婳打量着他,思考着,药有没有发挥作用。
“怎么这么看着我。”
顾溟铖走到童婳面前,露出浅浅微笑。
“没什么,快吃吧,下午不是还要出去吗。”
顾溟铖抿了抿唇。
“对不起,下午可能不能陪你去了。”
“为什么?”
虽然他不去更合她意,但是却让她有点疑虑。
男人是看出什么了吗?
还是说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公司有事。”
顾溟铖声音轻颤,脸色也有点泛白。
“我会让林特助跟着你的。”
那个闷葫芦?
真无趣。
话说,顾溟铖怎么看起来有点虚?
难道是药起作用了,这么快的吗?
“你没事吧?”
顾溟铖撑起一个微笑,装作毫无问题的样子。
“乖,我没事。”
童婳微微挑眉,看来顾溟铖是有事了。
她在心中不由得称赞道,谢亦秋的药可真厉害。
不过,她才不想和林特助一起去。
他简直就是一个会移动的监视器好吗。
童婳心下一动,装作漫不经心。
“好吧,那我和林特助一起。”
顾溟铖看着童婳满面春光的模样,醋上心头。
“跟他一起你好像很高兴。”
“没有啊。”
童婳夹起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肉鲜嫩多汁。
味道充斥着嘴巴,好香!
另一边,顾溟铖一头黑线的看着她。
“我让姜婶跟着你。”
童婳还要作死的问一句。
“啊,为什么不要林特助了。”
“他?我想他应该马上就要被派去沙漠工作了。”
“……行吧。”
算你狠。
之后一顿饭才算是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吃完饭后顾溟铖给了童婳一张黑卡让她刷。
两人分成两派。
一派去购物,一派坐等谢亦秋来拯救。
童婳站在车库门前,里面是十几辆高档车,眼花缭乱。
真是奢华,她想。
“先生说了,这里的车童小姐您随便选。”
天知道。
林特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名贵的车,放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车库。
要是按照平常人来说,这么多的车,一天换一辆。
也是足够拉风的了。
可他的老板呢,这些车就没见他开过。
哦,不对,是他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些车。
“顾溟铖不是说让姜婶跟着我吗?你来干什么?”
童婳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难道是被顾溟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已经有所防备了?
“姜婶家里有事,临时回去了。所以顾总才让我来的,童小姐。”
童婳当然是不相信的了,但是问肯定是问不出来了。
索性就把目光放在了车上,着实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了。
这么多的车啊,个个价值不菲倒也是难选。
“林特助,这些车哪辆最贵?”
“这。”
他根本不知道啊,先不说现在已经映入眼帘的这几辆车。
在后面还有那么十几辆。
劳斯莱斯,玛莎拉蒂,法拉利更是样样俱全。
见林特助支支吾吾半天也道不出句话,童婳摆了摆手。
“算了,我自己来。”
她走进车库,随便指了一辆车。
“就这辆吧,兰博基尼。”
她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这是一辆绝版了的兰博基尼。
价格极高,想不到顾溟铖居然有一辆。
林特助此时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他的心情。
嗯,简直就是死而无憾了。
这辆车可是绝版了的。
有幸能开一次,他现在马上就想给童小姐点一个赞,刷个火箭筒。
童婳挑了挑眉,这辆车这么贵,如果搞坏了男人一定得心疼死吧。
想想男人阴沉的表情,她心里就痛快。
不过,这些对于童婳来说,都是给顾溟铖的开胃小菜罢了。
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在吃完午饭后,她就偷偷潜入了顾溟铖的书房。
本来她是想看看顾溟铖书房里是不是有抑制剂什么的药物。
没有找到。
却是看到了一份文件,因为时间的因素,她并没有看的太清楚。
只知道是一份需要她签字的文件,没有她不行的文件。
所以这才是顾溟铖把她囚禁在身边的原因吧。
对他来说,她童婳不过是还有用的工具罢了。
另一边,林特助绕着兰博基尼转了一圈又一圈。
“啧啧啧,这喵喵的也太帅了吧!?
“这纹路和车身绝配了,车屁股也漂亮!”
童婳挑了挑眉,看来待会不用刻意甩开林特助了。
单单是让他守着车,他就开心的不得了了。
“林特助,开车吧。”
“噢,好的童小姐。”
车不愧是好车,坐上去一点颠簸感都没有。
柔软的真皮坐垫倒是让童婳感觉很舒服。
她坐在后排看着路上的一切。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看看世界了。
监狱的生活是乏味枯燥的,是痛苦的。
是她一生的噩梦。
在那里,在那些女囚面前她甚至都不被允许有思想。
幸好,她挺过来了。
她重新得到了拥抱这个世界的资格了。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市中心。
“林特助,停车。”
林特助靠边刹住车,向后排看过去,
“童小姐怎么了?”
“我想先在这里转转,你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去,我就在这条街上等你。”
“很抱歉,童小姐这不行,顾总特意交代过的,不能离开您半步。”
“没事,而且这不是,在我身上还有个定位器么。”
“!!!”
童婳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略带嘲讽继续说道。
“顾总可真是面面俱到不是吗。”
说罢,童婳也不再理会林特助惊讶的表情,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事到如此,林特助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话。
他只能快点停好车再来找童婳了。
童婳深吸一口气,她不得不如此。
她知道这次顾溟铖一定会在她身上下很多功夫的。
早在顾溟铖亲手给她戴上项链的那一刻起。
她就隐隐约约猜到了。
是枷锁,是束缚。
刚才不过是炸炸林特助罢了,确定一下。
童婳睫毛轻垂,难掩眼中的一丝悲痛和愤怒。
果然,他顾溟铖还是跟以前一样,是那样的目中无人。
这条项链并不好摘下来。
带有目的性的,童婳直接走进了一家珠宝店。
人并不多,两三个店员在店里。
“我要卖这条项链。”
其中一个女店员走了过来,微笑着说,
“你确定是要卖吗?”
“是的。”
“这边请,我先为你将项链摘下来。”
待女店员看清了童婳脖子上的项链后,眼眸亮了亮。
项链上镶嵌着一颗成色极好的绿翡。
这也是这条项链最值钱的一个地方,绿翡的纯度往往很难把控。
所以一颗成色极好的绿翡也是价格不菲的。
这么贵的东西,说卖就卖吗?
“小姐,这条项链价格实在不菲,你确定要卖掉吗?”
女店员好心的提醒道。
实在是太难以置信,这种好事居然会落在她的头上。
“直接摘下来就好了。”
童婳正视她,再次确定的回答。
这个东西不管再怎么昂贵,终究也是一条枷锁,将她牢牢拴住了。
“唔,好的!”
女店员在摘掉了项链之后,连忙打了个电话给经理。
毕竟是这么大的生意。
“小姐,我们经理说他马上赶过来,为您提供支票。”
“不用了。”
童婳摇了摇头,本来她摘掉项链就是为了好方便行动。
现在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特助就会找过来的。
“啊,可是,小姐如果您现在有急事,麻烦留个联系方式好吗?”
眼看女店员一脸焦急的样子,童婳还是留下了联系方式。
看着童婳匆忙离开的背影。
女店员由衷的感谢,弯腰45度。
“谢谢您!”
终于,她终于完成了任务。
……
地下车库,林特助好不容易才将车停好。
连忙打开了顾溟铖给他留下的定位显示器。
看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童婳果然还是在那条街上。
定位显示的正是在那家珠宝店。
“还好还好,她还在。”
八分钟前,也就是童婳说她身上有定位器的时候。
林特助的整个心脏都差点不跳了。
一个两个的,把他夹在中间,他真的是不容易啊。
顾溟铖是因为发现公司里有人好像要对童婳不利。
才让他跟着童婳保护她的。
童婳,他也不敢忤逆她啊。
只有他自己跟个足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的。
林特助:
我心里苦,但我不说。
我是坚强打工人!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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