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风吹拂,叶落几许。
树下,绿叶层层,黄叶叠叠,枯叶消融。
呵,恼人。
那少年正是原洵,摆摊,是因为没钱。
桌案上,一个小脑袋突然探出,稚嫩的声音随之响起:“茵茵、胖鱼快来看咱们村来了个读书人还是个道士。”
还没等原洵看清,又有两个脑袋探出来,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原洵肩上趴着的小狗,奶声奶气的说:“狗狗,好可爱,抱抱。”
另一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打量着原洵,鼻涕快要挂到嘴边,便用力吸了吸,又望着旁边的小女孩咧开嘴傻笑。
小胖子旁边的小男孩看到后马上用手提起他的耳朵,往原洵的方向提溜,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胖鱼,往哪看呢,看前面。”
胖鱼用憨憨的声音说道:“宇哥儿,我~我耳朵疼,快~快松手。”
小男孩这才松手,他打量着原洵说道:“喂,小道士你这桌子上的牌子上写的是什么字啊?”
原洵对小男孩无理的行为也不恼,只微笑道:“代寫書信。”
小男孩咧嘴笑道:“如果先生想在我们村里给人写信那可没生意,是吧,胖鱼。”
说罢便用肘子顶了顶小胖子的胳膊,见小胖子不为所动,看着小女孩依旧傻笑,便加重了几分力气,大声说道:“是吧,胖鱼。”小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便憨憨附和道:“宇哥说得对,没生意。”
说罢,还不忘猛吸一口即将滴落嘴角的鼻涕,哧溜~哧溜。
见原洵不为所动,小男孩便说:“如果你能让茵茵抱抱狗狗,我们就告诉你为什么你没有生意可做。”
原洵看着眼前的三人笑道:“好啊,说说吧。”说罢,肩上趴着的狗儿便向小女孩的怀中扑去。
小女孩看到怀里的狗儿,眼睛睁的更大了,用脸颊贴了贴狗儿的脑袋,两个胳膊更用力了几分。
小男孩看到后嘴角微微上扬,小胖子见状也要去抱抱狗儿,小男孩提溜着其耳朵走到原洵的面前说:“我劝你还是到别的地方摆摊吧,这十里八乡路写书信的生意都被老童生包圆了。”
原洵疑惑道:“老童生?”
“对,他叫冯登”提起老童生,小男孩脸色不由崇敬起来。
“他可是我们乡第一个童生,我识得第一个字就是他教的。”
说罢便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写了一个“家”字,歪歪扭扭,上半部分写的极小,下半部分又写的极大。
原洵望着“家”字顿时失了神。
落叶随风而坠,归依树根,强风渐渐柔和,风止树静。
原洵回过神来突然道:“这个‘家’字为何写的这般怪异?”说罢,便又在旁边用楷体写下一个“家”字。
小男孩说道:“那老童生就是这样教我的,不过,他写完这个字后又喝了一大口酒,将字抹去,颠笑不止,又说什么无了家锁,长衫难却,昂首跨马,金榜留名。但后面说的我就记不清了。”
原洵沉思:家锁?枷锁?当真是个怪人。
“能不能带我去见见这位老先生”原洵沉声道。
“好啊”小男孩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