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翩翩裴湛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由网络作家“姜羡鱼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羡鱼鱼”的《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小说内容丰富。精彩章节节选:拍卖夜那天一炮而红。赵二娘仿佛看见银子如流水般向她涌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再好的盘算也抵不过有心人从中算计。翩翩被老鸨这样当宝贝疙瘩似的养着,引起了名叫花莹莹的妓子的不满。凭什么她是花榜状元,她就只能是花榜的榜眼?凭什么她能守身如玉,她早早就被赵二娘派去接客?凭什么她叫花明月,她只能叫花莹莹?......
《全文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精彩片段
翠玉又嘟了嘟嘴:“自柳姨娘病逝后,二夫人便借着修葺院子的名头,将姑娘打发到了府里最偏僻的幽竹轩,虽说安静吧,可谁不知道,这掌着东南角小门的婆子都被二夫人的母家侄子收买了,好几次偷溜进来,伺机骚扰姑娘……”
陈嬷嬷打断她:“翠玉,给姑娘盛一碗银耳羹来吧,消消暑。”
翠玉住了嘴,叹了口气,出了房门。
翩翩身子往后微微一靠,靠在一缎绣山水纹的引枕上,看着陈嬷嬷苍老的面容,低声道:“嬷嬷,我无事的,这比起前两年的生活,已经是天上地下了。这半年来,是翩翩自爹娘过世后过得最安逸的日子了。”
陈嬷嬷如今年龄大了,由于长时间做针线,一只眼睛熬坏了,有些看不清,显得浑浊。
听完翩翩的话,陈嬷嬷眼里心里满是疼痛,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摸了摸眼角的泪:“翩翩身上的小衣似乎小了点,该去铺子里买两件新的了。”
翩翩一愣,低头看了看,脸红了红,拢了陇身上的开襟纱衣,点点头:“再过几日,姨娘的孝期就过了,嬷嬷,你放心,我有打算的。”
陈嬷嬷点了点头:“嬷嬷也是担心你的身子,你这段时日总做噩梦,不行去寺里点盏灯,去去晦气。”
这时,翠玉端着银耳羹来了,翩翩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对翠玉说道:“我再歇会,晚点再叫我。”
****
翩翩心里有个秘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翩翩是西北上邽人,在她十二岁那年,父亲被人陷害惨死,母亲不知所踪后,她的叔叔和叔母将她卖给了龟公,一路辗转,她被迫卖进了江南的万花楼。
万花楼的鸨母姓赵,赵二娘也曾是轰动一时的名妓,年老色衰后,靠着多年卖皮肉生意攒下的钱开起了妓院。
江南花楼多,竞争大,赵二娘的万花楼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归根结底还是楼里的姑娘品相不够好。
赵二娘浸淫风月场多年,一双眼睛透着老辣,当万花楼里的教习嬷嬷将蓬头垢面的翩翩洗得香香白白,送到赵二娘跟前时,见多识广的赵二娘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的少女若一株长在林雾间的鲜嫩玉笋,面容娇稚,一双眼清凌凌的,似藏着万顷星海。
许是年龄小,身姿不够圆润却有股袅娜的柔弱感。
赵二娘抑制内心的激动,将翩翩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反反复复。
又上前握住她一双手,心里又是一番暗赞:一双手绵软无骨,想来这副身子也是如此。
由于过于激动,赵二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花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是解语花,温柔小意,婉转多情,但身为女人的赵二娘很清楚,男人都是贱骨头,倒贴的刚开始还有新鲜感,时间长了,就喜欢那种欲拒还迎的美人,四分拒绝,四分挑逗,外加两分逢迎,定能将男人迷得找不着北。
她想象中的花魁,要欲拒还迎,要欲迎还拒,要按下葫芦却起了瓢,要思想圣女,身体放z荡……
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在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真清冷,还有撩人不自知的魅力。
这才十二岁,若等到身子长成,那还了得,怕是没有男人能受得住她。
赵二娘打定主意,定要下血本栽培翩翩,将她锻造成一把真正的斩魂刀,将她调z教成一汪销z魂的化骨水。
虽然她楼里的姑娘大多十三岁就开始接客了,但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好酒不怕巷子深,得了翩翩这样上品的佳人,赵二娘有明珠暗藏之感,她决定在翩翩十五岁及笄那夜,高价竞拍翩翩的初夜。
三年来,赵二娘不知在翩翩身上投入了多少金钱和心血,说句夸张的,跟世家大族养贵女也不差了,当得上金尊玉贵四个字。
赵二娘对眼前的成果非常满意。
即将十五岁的翩翩,仙姿玉色,一张脸庞清丽明媚。
一副身子肤色耀耀,香软馥腻,媚骨天成。
她还有一身才艺,大家闺秀学的琴棋书画,品竹弹丝,她亦样样精通。
她还学了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十八般武艺的精髓都学去了。
剩下的,只待拍卖夜那天一炮而红。
赵二娘仿佛看见银子如流水般向她涌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再好的盘算也抵不过有心人从中算计。
翩翩被老鸨这样当宝贝疙瘩似的养着,引起了名叫花莹莹的妓子的不满。
凭什么她是花榜状元,她就只能是花榜的榜眼?
凭什么她能守身如玉,她早早就被赵二娘派去接客?
凭什么她叫花明月,她只能叫花莹莹?
一个是月,一个是莹。
莹烛之光怎能与明月争辉,是这意思么?
就在翩翩即将被拍卖的前夕,花莹莹使计在翩翩的酒水中下了媚药。
花莹莹看着眼前脸色逐渐潮红,但依旧咬唇忍耐的花明月,冷嗤道:“妹妹,你知道么?我一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凭什么你就一副广寒仙子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妈妈真是偏心啊……妹妹知道么?我的恩客马老爷一直很垂涎姐姐的姿色呢,不如,我今晚就把妹妹送到马老爷的床上如何?”
翩翩遽然变色,眼前浮现出了一张令人作呕的脸。
肥胖的身材,发黄的牙齿,脸上时常挂着色迷迷的油腻笑容,翩翩听楼里其他姑娘们议论过,那马老爷在床榻方面有些癖好,以折磨女子为乐。
看着翩翩失色的脸,花莹莹的心里得到了奇异的满z足。
她笑着在翩翩面前扯开腰带,质地精良的衣裙从她肩头滑落。
翩翩眼神一缩,莹莹雪白的胸部上遍布着被烫伤的癞痕,有触目惊心之感。
莹莹娇声笑道:“妹妹,你这是什么眼神?同情我?今晚,马老爷会像疼爱我一样,好好疼爱妹妹呢。而且,马老爷答应了我,若事成,马老爷要为我赎身呢。”
语气一转,莹莹又恨声道:“我为妈妈赚了多少钱,可依旧不如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我倒要看看,我今晚就要将你毁了,让妈妈鸡飞蛋打,妈妈知道真相后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神情?我可太好奇了!”
就这样,中了媚药的翩翩被莹莹偷偷送进了马老爷常待的房间。
那个晚上,是混乱的,是靡艳的。
直至今日,翩翩都觉得那是一个梦。
一个荒唐无比的梦,那梦长得没有尽头似的。
那陌生的潮涌般的感觉,令她无比害怕。
唯一的念头是,那个人一定不是马老爷。
马老爷脑满肠肥,而那个人——
却年轻强壮,坚实有力,令人招架不住。
他看了看家书末尾的日期,算了算时间,约莫半个月,母亲就能到家了。
一旁的玄影禀道:“其余的拜帖倒罢了,有一封,是尚书家的李敞公子、工部侍郎家的高远公子合写的帖子,约您明日相见呢。”
这李敞、高远均是裴湛的好友,年少时岁月青葱,也曾打马游街,也曾鲜衣怒马,自裴湛十八岁随父赴沙场后,便见得少了,但每次回京城,也总是要见一见的。
“约在哪里?”裴湛淡淡问道。
“水云间”。
水云间,是京都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之地。
与其他花楼不同,水云间建在渭水上,是京都最大的花楼,规制奢华、雅室精巧,一天十二时辰歌舞不歇,晚间更是灯红酒绿,欢歌笑语,极尽奢靡之能事。
等闲人想进也进不去,听说进去一次,单是喝酒听曲,也要花费千金,迎来送往的皆是京都豪绅、世家子弟和达官显贵。
裴湛“唔”了一声,“回帖,就说我准时到。”
玄影领命。
书房内灯火轻摇,裴湛的声音又响起:“府里二房……添人了?”
玄影垂眸:“属下刚打探了下,二老爷去年十月纳了柳氏为妾,柳氏难产,为二老爷生下了一个女儿,今晚碰到的那位姑娘叫燕翩翩,是——柳氏的养女。”
“是哪里人?”
“从江南来的。”
裴湛眉头微跳,沉默了几息。
“知道了。明日把院里的另外一个侍女挪出去吧,让她照旧去伺候太夫人。”
玄影应了个“是”。
心里暗自腹诽,这陌上苑里除了打扫院子的粗仆外,连一只母蚊子都没了,真真像个和尚庙。
****
说来,翩翩当时使了些计谋攀上国公府,是有自己目的的。
第一,她在肮脏的泥沼里待太久了,一朝得以逃脱,自然会奋不顾身地抓住一切可攀附的藤蔓。这半年的守丧时光,她其实过得还算平静,无人打搅,也不再担惊受怕,她很是心安。
第二,父亲被人陷害致死后,她从族叔和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中得知,母亲失踪是有原因的,很可能与那到西北上邽采择美人的花鸟使有关。
在大齐朝,有一种由宦官担任的职位叫花鸟使,他们听命于皇上,唯姿色是选,悄悄在大齐朝各地网罗择选姿色出众的女子奉于宫中。
这些女子可以是妙龄少女,亦可以是风韵犹存的良家少妇,她们的意愿根本不重要,只要被花鸟使盯上,就难逃被送进宫的命运。
而她的母亲……容色姝丽,清极艳极。
翩翩的母亲叶氏并不是西北人,她生于烟雨蒙蒙的江南,因祖父得罪了当地权贵,在叶氏十三岁那年举家被赶到西北冲塞,在流放的路途上,叶氏母亲因年龄大身子弱,得了重疾不治而亡,叶氏身边就剩一个父亲,还有一个陈嬷嬷。
陈嬷嬷是叶氏的奶娘,从小把叶氏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一行三人在条件恶劣的哨马营住了下来,哨马营里都是犯事的罪民,且多为五大三粗,言语粗鄙的汉子,三人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叶氏,花容月貌娇滴滴的人儿到处被人揩油调戏,几次都差点贞洁不保,叶父看见柔弱的女儿被人如此作践糟蹋,几乎流下血泪,拼着老命和那些调戏女儿的罪民厮打,叶父年老体衰,哪里是那些壮汉的对手,被人稍稍使力一推搡,头磕到了马槽上,就死了。
天无绝人之路,彻底沦为孤儿的叶氏遇上了燕鸣成,燕鸣成是哨马营的一名马倌,是他救了叶氏,于叶氏而言,燕鸣成的相帮,犹如熹微的光照进了永寂之夜中。
他帮叶氏安葬了叶老爷,又恰逢大赦,燕鸣成辞去了马倌的芝麻官,带着叶氏和陈嬷嬷前往上邽。
上邽是燕鸣成的家乡,虽也属于西北,但远离战火,亦有塞上江南的美誉,来自江南的母亲很快喜欢上了上邽。
一个是磊落真挚的谦谦君子,一个是美若水墨画般的江南美人,何况,这个君子在关键时刻救这个美人于水火,漂泊无依的叶氏在十五岁那年嫁给了十八岁的燕鸣成。
二人倾心相爱,琴瑟和谐,日子越过越好,一年后,生下了女儿燕翩翩。
取自“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之意。
若说唯一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叶氏极少外出。
叶氏恰美貌巅峰,多年苦寒的漠北生活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生活的痕迹,她就像江南的一抹烟雨,柔柔飘到了蛮荒的大西北。
偶尔几次随着燕鸣成外出,便能收获无数垂涎轻佻的目光。
陈嬷嬷好几次在燕鸣成耳边念叨:“大爷,我知道您性好自由,但如今您既娶了娘子,总不好一直让她躲在家中不见人吧?要不您去下科场试试,或者走武举的路子也行,您但凡是个举人,哪怕是秀才,也能护得娘子几分。”
这也正中燕鸣成的心事,他不是无知小儿,妻子生下女儿后,容颜愈见夺目,美貌又上了一个层次。
他若没有与之美貌匹敌的家世或能力,如何能护得住她?
于是,燕鸣成决定参加科考。
他本就是丰姿俊秀的人物,在他二十岁那年,他过了童试,成了一名秀才,被当地的私塾书院请去教书。
这也正和他意,如今能去书院教书,比他之前的营生要体面不少,他还能静下心来应对两年后的乡试,而且在当地,私塾的夫子都颇受人敬重。
加上他家中略有薄产,谈不上很富裕,但日子过得还算舒适。
叶氏来自有“苏绣之乡”的江南小镇吴虞,那里的女子,人人都会女红,更何谈出自苏绣传承之家的叶氏。
自她和燕鸣成情定之后,日子安定下来,她便开始了做绣活,她将她对燕鸣成的感激、对燕鸣成的爱融于针线之中,她的嫁衣、鸳鸯盖、绣花枕都是她和陈嬷嬷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足足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她除了给丈夫和女儿绣各种衣物、鞋袜之外,也会接外面的一些绣活,既是打发时间,也是补贴家用。
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
五日后,正好是六月二十,翩翩和裴筠一齐携手去鹤寿堂给太夫人请安。
一到鹤寿堂,二夫人三夫人都在,还有三夫人的儿子裴湃。
裴湃今年刚七岁,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今日想必没上学堂,因此跟着三夫人一起来了,此刻他正偎在太夫人的怀里逗祖母开心呢。
太夫人下首的螺钿椅上坐着三夫人,她是一个鹅蛋脸的美貌妇人,着了一身缃色衫裙,挽着倭堕髻,头上的钗环不多,但很是精致,其中一只珠簪上缀着一颗饱满圆润晶莹的南珠,耳垂、脖子、手指上则带着同系列的五彩宝石,足见三房的家境,神态不倨不傲,脸上挂着浅笑。
太夫人今日精神格外好,一大早,就有管家前来禀报,大公子已领着大夫人和表小姐入城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就能到府。
太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对着李氏道:“今晚让厨子多做几个好菜,府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再说,前几日是湛哥儿的生辰,他接她娘去了,因此也没办宴,今晚就趁机补上。”
李氏忙应下了。
三夫人正捧着青瓷杯盏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去年二嫂添了个女儿,今年大嫂又有孕,儿媳还听闻,如今西北初定,一段时间内大齐再无边境之忧,左不过安置难民,开荒屯田了,儿媳瞧着,过不了多久,大伯能赶在您老六十大寿前班师回朝呢,届时,大嫂肚里的孩儿也呱呱坠地,今年底,咱府上就要双喜临门了。”
太夫人听闻心情更是高兴,“瞧瞧,三媳妇这张嘴,最是能说会道,讨人开心。”
三夫人笑意盈盈,打趣道:“儿媳可不打诳语,三爷信里也说,过俩月也归家了,我在信里告诉他,再不回太夫人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果真?你这个促狭的,谁不知三个儿子里我最疼子衍,他出海有半年了吧,我都想他了,这次回来须得在家呆上一年才放他出门。”老夫人提起老三,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
一旁的二夫人李氏听着她们来回打趣,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二房不如大房显贵,不如三房富贵,大房这些年来不纳妾不收通房,院子里干干净净,在京都一干贵妇圈里,楚氏是最令人羡慕的。虽然只有一个孩子,偏这个孩子又极成器,将一干京都子弟都比了下去。
没想到,大房成婚二十余年,楚氏居然还能老蚌结珠,这不能不让人艳羡,想想二老爷都多久没进她的房里了。
想想自己的子女,女儿还被禁足在院里抄经书,儿子裴潇十八岁了,天性好玩,虽聪明却不爱学业,成日里溜猫逗狗,是京都里排得上名号的纨绔。
正想着,一道清朗调笑的声音传来:“祖母这鹤寿堂里好生热闹——”
有一少年从帘栊处走了进来,手里还甩着根柳条,吊儿郎当的样子,少年着锦衣华服,脸上带着笑,甫一走进正堂,仿佛携带着阳光雨露和桃花,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地跟着好了起来。
不是李氏的儿子又是谁?
她瞪着裴潇:“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这几天又去哪里野去了?”
太夫人却打断她:“责骂他做什么,潇哥儿贪玩了些,但行事还算有章法,我老婆子就料着他今早回归家呢。”
都说老人爱大的,宠小的,这话着实没错。
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因此,这种场合,闺秀们自然要打扮得体,比一比谁的衣服更时兴,谁的才华更出众,这是她们的走秀场和竞技场。
一走进水殿,只见满室衣香鬓影,华衣霓裳。
美丽的侍女手端托盘在人群中穿梭,上面摆着美酒佳肴。
有些闺秀找到了自己的手帕交,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谈天。
国公府在京都属于顶级豪门,裴筠和裴筝这样的闺秀只要一出门就有很多人追捧,因此她们身边早早就围了一群女郎。
翩翩在京都无人识,因此坐在角落里,倒也并不无聊,因为她身边还坐了一位长相秀气的女郎。
那女郎一边磕着盘子里的瓜子,一边打量着翩翩,一边套近乎:“我刚看你和裴筝一起进来的,你是魏国公府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二人聊了起来,翩翩很快便搞清了这姑娘的家世。
这女郎名叫兰玉婷,是承安伯府的一名姑娘。
京都遍地是权贵,但只有魏国公府是世袭承爵的世家,其他都是三代夺爵的勋贵,这承安伯府也曾是公侯之家,如今已成了普通的伯府。
在今日出席宴会的勋贵之中,承安伯府已属于末流豪门,但兰玉婷父亲却在宫内任职,主管皇宫里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
翩翩对京都的官职有大概的了解,知道兰玉婷父亲的官阶虽然不入流,但这实属肥差,而且对皇宫内的大小事了如指掌。
比如,宫里头谁最受宠,哪个妃子最受排挤等等。
翩翩眉心一动。
女孩子聚在一起,就爱谈个八卦。
那兰玉婷从桌上拿了一块荷花酥吃起来,边吃边向众人焦点处努嘴:“瞧见没,那两位可都是京都贵女的风云人物。海棠芙蕖,各有千秋啊。”
翩翩抬眼看去,满殿最受追捧的两位女郎,一位是楚菡儿,一位不认识。
兰玉婷见她迷糊的模样,低声道:“你不认识她?她叫周芷西,是左相之女,今日这场荷花宴就是她母亲组织的,她哥哥就是周岩礼。”
翩翩不认识,也没听说过,只是见那姑娘长相艳丽耀眼,红唇雪肤,态度娇矜,像一朵夺目的霸王花,诱人至极。
“她很傲气,但京都人人皆知,她喜欢的是你们府上的世子呢,别看她和楚菡儿明面上交好,其实私下里互掐呢。”
翩翩诧异扬了扬眉,那翠玉还真是招眼呀,这是惹了多少京都闺秀恨嫁呀?
那些姑娘也是,喜欢谁不成,非得喜欢那样一个男人。
她们知道翠玉表面上正经,私底下举止轻浮吗?
她在青楼里真的见多了,好好的女孩子,一旦争起男人来,面目就会逐渐变得可憎。
“不过,我还是觉得楚菡儿会更胜一筹,人人传她乃贵女中的翘楚,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那兰玉婷又补充道。
翩翩笑道:“周芷西和楚姐姐都很美,不过我常听人说宫里的妃子更美,那得美成什么样呀。”
兰玉婷吃得嘴巴累,倒了一杯荷露茶,喝了两口,凑在翩翩耳边轻声道:“宫里的妃子?那自然是不差的,不过妃子们年龄都大了,我听我父亲谈起过,圣人也不好女色,宫里头已多年未选秀了。”
听到这,翩翩一颗心空空荡荡的,竟不知该喜该忧:“圣人年龄并不大呀……”
兰玉婷摇摇头:“反正我听父亲说,有不少权臣给圣上送美人,他都一概不收。哎呀,咱不谈这个了。”
小说《甜宠:腹黑世子他把花魁吃干抹净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太夫人心里微微一动,点点头:“那丫头有快两年没见了吧,及笄前每年都会来府里待上两个月,今年快十七了吧,是大姑娘了。”
“可不是,奴婢瞧啊,满京都的姑娘还没一个能比得上楚姑娘,是个眉眼通挑的,为人秉性都没得说。之前和大夫人聊天,听闻她及笄后,求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楚老太傅对外宣称,想再多留她两年。”盛姑姑回道。
“江南美人,乃天下独绝,看看大夫人,以前就是名动江南的贵女,她的侄女自然不会差。”老夫人笑道,“说起来,那孩子和阿湛打小相识,情分非比寻常……”
二人正闲谈,丫鬟云雯掀开帘子进来禀道:“太夫人,二房的燕姑娘给您请安来了。”
太夫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丫鬟口中的“燕姑娘”是谁,忙叫丫鬟将人请进来。
翩翩领着翠玉走进来时,太夫人的反应和二夫人的反应是一样的,情不自禁地和盛姑姑对视了一眼。
眼前的少女盈盈走了进来,又在蒲团上跪拜行礼,声音清润娇糯若末茶味的酥酪。
她眉眼弯弯,笑容若白莲初绽,见多识广的太夫人和盛姑姑都晃了下眼睛,一旁侍奉的侍女都有些瞧呆了。
但太夫人出身皇族,见过的美人如过江之鲫,因此也很快回过神来。
其实太夫人对二房这个孤女一直存有警惕之心,毕竟这姑娘身份来历不明,但见她如此乖巧美丽,又救过柳氏肚里的孩子,因此,太夫人不愿意恶意揣度她。
她脸上浮起柔和的笑:“好孩子,这都半年没见过你了,来,让老太婆我好好瞧瞧。”
翩翩顺从地走上前,将手递给太夫人。
太夫人细细摩挲她的手,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少女,眉不染自黛,唇不点自朱,脸不敷而白若珠玉,眼若秋水,顾盼间流转生波,真真是着素衣亦艳压粉黛,卸珠翠亦姿色出尘,竟是不可方物的美。
又见她行止仪态婉约端雅,忍不住点了点头:“真是花一般的好容貌。”
翩翩恰到好处地故作羞涩,垂着眉眼,一团腼腆和煦的样子。
盛姑姑亦收回落在翩翩身上的目光,笑着道:“真真的,刚说完大房的楚姑娘,没想到二房的燕姑娘亦是如此出挑,要奴婢说啊,还是这府里的风水太好了,这天地间的钟灵毓秀都集中到国公府了。”
翩翩这时从站在一边的翠玉手上接过绣品,对着太夫人道:“翩翩这半年在府中守孝期间,跟着嬷嬷和翠玉绣了一些织品,翩翩人微位卑,不知该如何感激府里的收留,因此,我给太夫人绣了一些日常能用上的穿戴之物。”
太夫人仔细看了看,这些绣品里有抹额、帽子、四季鞋、透气袜等,还有冬天才能用上的暖兔毛护手、貂皮缝制的软鞋等,样式多,又精巧。
太夫人心里着实吃惊,忍不住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难为你这样有心了。”说完,翻来覆去的看那些绣品,“这些都是你做的?”
“翩翩手拙,您瞧那些针脚疏密不均匀,或有跳针的就是我做的,其他的是嬷嬷做的,我跟着嬷嬷学的时间不长,技艺还有待改进,太夫人不嫌弃翩翩的手艺,翩翩就受宠若惊了。”
太夫人笑道:“虽说女红于女子而言是顶重要的,京都不少闺秀号称是女红高手,但其实并不精于此道,女红除了熬眼睛,又磨性子,真心爱女红的闺秀可是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底下绣娘做的,姑娘们顶多绣上琪花瑶草的标识,你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翩翩连声应着,只心里想,其实她也不爱女红,只是她手里实在是穷,只能学母亲当年的样子,接一些绣活赚个零碎。嬷嬷的眼睛都被绣活熬坏了,她都心疼得不得了,这绣活于她而言,也就是来钱的路子罢了。这国公府终究不是她的家,她是攒足钱才能带嬷嬷离开呢。
“而且,我还听盛姑姑说,你给笙姐儿也做了不少东西,有围涎,婴儿肚兜、辟邪的虎头鞋虎头帽等,是不是真的。”
太夫人口中的“笙姐儿”就是柳姨娘生的女儿。
翩翩谦逊道:“柳姨娘是我的养母,那笙姐儿就是我的妹妹,况且姨娘生前嘱咐我定要好好照顾妹妹的,这些……都是翩翩应该做的。”
太夫人连连点头,对她愈发多了份怜爱。
这时,有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祖母,您想我了吗?筝儿来给您……”
声音蓦地顿住,翩翩也转身看向来人。
有两位年轻的姑娘进了正堂,那出声的正是二房嫡女裴筝,跟在她身后的是三房嫡女裴筠。
太夫人对孙辈向来宠爱,不像其他侯门要求后辈每日早早请安,太夫人只要求他们逢五逢十来道个平安就好。
今儿正好是请安的日子。
那裴筝见祖母身边站着一女子,祖母还正亲切地和她交谈,裴筝眯了眯眼睛,看清楚后语气不善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翩翩心里叹了口气,国公府就两位女孩,二房的裴筝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回回裴筝见她眼里都是敌意和高傲,和李氏如出一辙。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裴筠眼睛却亮了:“燕姐姐,我听娘亲说你出孝了,太好了,过几日咱一起逛街去吧。”
是了,三房的裴筠活泼可爱,翩翩和她很是投契,守孝期间二人也时有往来。
翩翩笑着对裴筝和裴筠说道:“我正好脱了孝,所以来给太夫人请安,两位妹妹好。”
那裴筝瞧着翩翩的模样,心里嫉恨得快要发疯了。
她是国公府的大姑娘,大小姐,从来就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对象,祖母也非常宠爱她,几乎有求必应。
就连京都的各色花宴、诗社等,其他闺秀也都围着她转。
她也一向自恃美貌,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夸她长得标志貌美,府里三房的裴筠,自然也是美丽的,但她可爱大于美丽,二人走在一起,她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可谁想,自打她第一次见到翩翩时,她就感到了一股入骨的威胁。
她的嘴唇为何像玫瑰般娇艳,她的头发为何光泽如缎,最要命的就是那一身冰肌雪肤,怎的一丝毛孔也无,不像她……时不时还要冒几颗红肿的痘痘,此消彼长,极其烦人。
她想用一种不屑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妒恼,可偏偏心里的酸醋正汩汩地冒着泡,那嫉恨从眼里流泻出来,是藏也藏不住的。
她的呼吸喷打在那李显晟的手心,李显晟忍不住心口发麻,像是有什么在啄着他的敏感处。
他又垂眼看着翩翩因惊吓挣扎而上下起伏的胸脯,喉头一滚,不由得松开了手。
之前见她,穿得甚为保守,跟防贼似的,此刻已是六月初,许是耐不住热,今日穿的衣衫终于露出了雪白的像天鹅般的长颈,还有玲珑的锁骨……
他的言语放z荡起来:“你若从了我,让我尝到甜头便一切好说,我自去向姑母要人,赏脸让你做个妾。”
浓郁的酒臭味扑面而来,翩翩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她还未吃晚饭,此刻却感觉到了一股反胃之感。
站在她面前的李显晟,身形略瘦、目光浑浊、眼皮浮肿、身形虚浮,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萎靡样。
他欲态毕现,就着游廊的檐灯打量面前琼雪为肌、花月作神的人,不由得心旌神摇,心痒难耐。
他是风月里的健将,勾栏里的常客,见过形形色z色的女人,他觉得最为美貌的当属魏国公府大房的表姑娘,听说是大房楚氏的外甥女,名叫楚菡儿。
美得恍若神仙妃子,叫他痴慕不已,只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世家女,是一眼都吝于施舍给他的。
可没想到,二房居然也来了个能与大房表姑娘媲美的女子!
她脸上不施粉黛,肌肤却堪比婴儿般幼嫩,眉眼莹波流光,鬓发上仅插了一只木簪,穿着一身极素淡的布裙,却掩不住她的玲珑身段,魅色浑若天成。
李显晟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却也听过一句话:贱蚌含珍珠,丑璞雕美玉。
她穿戴不显,可见囊中羞涩,一身粗布衣裙反倒显出了别样风情来。
竟然一点也不逊色那大房的表姑娘!
美貌会激发男人最原始的欲z望,多少个夜晚,他脑补着面前女人的窈窕身材与惊人美貌发泄,幻想她在自己身下发出似娇似泣的声音……
白富美他高攀不起,可是这翩翩姑娘,不知从哪旮旯里蹦出来的,又穷又美又卑微,他还搞不定吗?
想到这,他伸手就要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翩翩一惊,连忙喊道:“李公子!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还是等白日里再说吧,我出来很久了,一会丫鬟就寻来了。”
李显晟轻佻一笑:“你那丫鬟正被我的人拦着呢,况且,你的孝期就快过了,左右也就剩两天时间了,可忽略不计,心肝,你就从了我吧。”
说完,伸手往前一抓。
这是再也不想装了。
翩翩早有防备,往灯火更亮的地方躲去,希望能引起些许动静引人注意。
“李公子好歹是二夫人的侄子,何至于行事如此!听闻李大人在翰林素有清名,若得知李公子如此行径,不知要遭受同行何等耻笑!”情急之下,翩翩喊出这句话,希望能引得他有几分忌惮。
翩翩高估了李显晟的道德水准,他轻浮一笑:“姑母都默认我的行径,你还在做无谓的挣扎?看来你之前说的等你过了孝期就从了我的话,是哄我的。”
说到这,他脸色一变,“我劝你识时务,莫不识好歹。”
翩翩的心急速下沉,知他今日醉酒,比往常更难应付,又见他扑过来,情急之下,用手取下鬓发上的那支木簪,将簪尖对着李显晟道:“别过来!听闻国公府世子前几日便归了家,就连太夫人都从别庄回府了,这几日前来府里拜访的勋贵和官员颇多,李公子若是想把事情闹大,就尽管闹去!”
这话果真令李显晟一愣,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好你个贱人!敢威胁我!”
一边上前猛地揪住翩翩的头发,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还值得国公府大动干戈?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喊破天也没人能听到。不过嘛——”
他又淫邪一笑:“你可以喊,但老子是要让你舒爽难耐地喊!”
说完,一张醉醺醺的嘴,就往翩翩脸前凑去。
二人挣扎拉扯间,浑然没注意到周边的动静。
魏国公府世子裴湛刚从宫里回来,侍卫玄影在前方执灯引路。
裴湛从西北回来有四五天了,这几天几乎都在宫中面圣,圣人待他极为亲厚,为他举办的大宴小宴不断。
他出生时就受封世子,一直是京都最受瞩目的天皇贵胄。
京都世家公子多如牛毛,但他们身上总少了一股拼搏之气,不学无术,不通文武的世家子更是不在少数,毕竟家底好,靠着祖宗的荫庇就能衣食无忧,又何须奋力挣个前程呢?
但裴湛不一样,听闻他十八岁时与友人打赌,匿名参加科考,他一路过关斩将,结果是内定的状元,圣人赞其年少有为,称他有状元之才,探花之貌,同时又撤下了他的考卷,只言他是勋贵子弟,莫占了寒门学子的龙门。
之后,他又转身随父征战沙场。两年前,西北的狄人联合大齐周边大大小小的部落,与魏国公身边的副将狼狈为奸,双方商议,副将帮助狄人夺取西北重镇,狄人则帮助副将谋害魏国公,待副将成为二十万西北军的首领,承诺狄人退守边境一千公里。
哪知消息走漏,裴湛杀了副将后,又孤身潜入西北狄军中,与父亲魏国公里应外合,历时一年的时间将狄人与部落的联盟搅得七零八碎,狄人仓皇北逃,再无翻身的可能,此举为大齐的西北边境获得了至少十年的休养生息之机。
消息传至京都,众人既惊且叹,与京都一干骄奢淫逸的世家子相比,裴湛的确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此番他被圣人召回京都,众人议论纷纷,不知圣人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职位,最重要的是,他还未娶妻,无侍妾无通房,是京都货真价实的如意郎君,谁不想把女儿或姐妹嫁给他?
和魏国公府搭上关系,就等于搭上了一艘驶向荣华富贵位高权重的快船。
因此,那些京都的世家或官员听闻他从西北回来,便闻风而动,备着礼物,一茬一茬地往魏国公府去拜访,极尽殷勤之能事,借此想讨好结交这声名赫赫的年轻将军!
圣人的命令不可违,其他人的拜访他则是能拒就拒,但阻挡不了一些锲而不舍的人,那些人甚至在四个大门前蹲守裴湛。
裴湛不厌其烦,因此今日从宫中返回后,他并没有从府里的东门进府,而是选择东南的小角门而入。
这扇小角门直通外面的一条小巷,安静偏僻,还是裴湛当年命人劈出来的,出行进入可以做到不惊动他人。
可是——
前方竹林里传来的声音令他不自觉蹙了眉头。
最新评论